半個世紀前,中華民國被逐出聯合國,也被一個個國際經貿組織拋棄。這5、60年來,台灣沒有會籍向世界銀行申請發展援助貸款,也無法像其他國家一樣在面對經濟衝擊或外匯劇烈波動時,向國際貨幣基金(IMF)簽署援助協議,用以穩定國家經濟,避免經濟崩潰與國家破產。
但台灣人是光榮的。在沒有國際機構的保護傘下,二千多萬人民自立自強,努力奮鬥,不僅創造了如台積電等傲人的經濟實力,更累積出龐大的外匯存底,不論在匯率穩定和債務控管上的表現,都是發展中國家的經濟成長典範。
然而,這個典範卻被刻意忽視,被排擠在國際經貿組織之外,甚至連想要幫助其他後進國家的機會都沒有。看到這樣的不公不義,美國國會議員與國務院自2020年開始為台灣發聲,更在2023年3月,美國眾議院金融委員會以38比0跨黨派通過「不歧視台灣法案」,呼籲美國政府支持台灣加入IMF,並參與IMF有關台灣經濟和金融政策的定期監管活動。終於,台灣彷彿看到了IMF大門後的一道微光,在因緣際會下,或許這扇大門終將為台灣敞開。
正因為IMF入會資格要求是「Country」而非聯合國憲章中的「State」,因此「不歧視台灣法案」的立法說明中特別強調,台灣除了外匯與經貿能滿足會員資格外,更找出早年設立時的IMF法務主任Joseph Gold的著作背書,說明IMF在會員資格上的考量是由於會員國間沒有對「State」的定義達成一致,因此採用「Country」,以便在處理入會申請時可以更為靈活。
而根據國際法的教科書所述,「State」需要滿足主權、政府、在國際社會中被承認等條件才能被認定為「State」。相比之下,「Country」的定義更為靈活,可以指不同類型的實體。所以,「不歧視台灣法案」的立法說明中也舉了科索沃為例,雖尚未加入聯合國,但早在2009年就加入IMF和世界銀行,作為台灣未來加入IMF的路徑依據。
此外如《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4月對於IMF報導,夾在美中爭霸的戰局裡,IMF正面臨發展方向的困難。例如在COVID-19疫情和烏俄戰事後的全球經濟困難時,IMF竟然伸展不開,新批准的窮國援助貸款不到增資金額的5%。
這篇文章提到,中國政府對於自有債權的頑固態度,正是造成IMF撥款困難的原因之一。因為中國近年來透過中國人民銀行跟其他政策性銀行建立了一些緊急貸款機構,對許多窮國的大量貸款金額早就超過IMF的額度。而今中國政府若不同意對這些窮國減計債務,西方國家會擔心IMF的資金一旦撥款後,將全數流向償還中國原有的貸款,而完全無法幫助窮國穩定金融。
正因為IMF的出生背景是布列敦森林會議中對於美元絕對地位的確認,因此當中國要挑戰美元市場霸權時,IMF就成為一個絕佳的競爭標的。現今美中對抗比擬冷戰中的美蘇對峙,這次美國不只有17%的投票權,也可能聯合如日本、歐盟等民主陣營,讓IMF出現反中集團,這或許是台灣席次正義可以伸張的契機所在。
在這樣的大局下,美國是否會動員更多投票權來讓台灣加入IMF?答案應該是「有機會」。面對IMF仍然緊閉的大門,讓我們鼓起勇氣,各政黨團結用力敲門,聯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國家,共同努力,讓台灣納入國際經濟組織體系之中,也為國際社會盡一己之力。